第五十九章溶護玉心結終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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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丫頭一下子就嚇哭了,只捂著臉呆呆的看著原本嬌憨可愛的女子此時一臉猙獰的罵道:“瞧著我們家奶奶不再就藐視她,竟然敢偷奸耍滑,今天就賞你一個巴掌,你記住了,寶二奶奶不是好糊弄的。”那小丫頭忙哭著應了,鶯兒又道:“今日之事你敢告訴別人半個字,你就等著瞧吧。”那小丫頭忙說不敢,再三保證不會透露初半個字,鶯兒才走了,走之前又踢了那小丫頭一腳。那小丫頭鶯兒走了,忙從地上爬起來將蘅蕪苑打掃了一番,並打定主意離那寶二奶奶遠一些。
鶯兒去怡紅院找薛寶釵和賈寶玉,路上遇到丫鬟婆子是都會跟她打招呼,讓鶯兒很是受用,打定主意要讓自己家姑娘牢牢掌握住管家大權,很是為薛寶釵幫了不少忙。賈寶玉在怡紅院遛了一圈便覺得也沒什麽意思,遠遠地看見瀟湘館的一角變想去瀟湘館看看。薛寶釵也想去瀟湘館看看能不能趁著黛玉不再舀些值錢的東西出來,兩人便想瀟湘館走去。
來到瀟湘館時卻發現院內笑聲陣陣,賈寶玉和薛寶釵很是詫異,不知道這時候誰在瀟湘館內。賈寶玉擡腳便要進去,卻有一個小丫頭攔住他,只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薛寶釵忙道:“你是哪的小丫頭片子。連寶二爺都不認識,還不快躲開。”那小丫頭仍道:“徐嬤嬤說過不許男子入內。”薛寶釵並不知道瀟湘館內如今有北靜王府之人,還以為徐嬤嬤是哪個婆子呢,當下便道:“哪來的徐嬤嬤,還不快把她叫出來,看奶奶我怎麽收拾她。”薛寶釵反應太快,麝月根本沒攔住她,便知道今日又要惹事,說不定自己也要受罰。
話音剛落便聽院裏走出來一個嬤嬤道:“那個要動我們徐嬤嬤啊。”鶯兒回道:“自然使我們家二爺和二奶奶。”她還以為那人聞言會害怕,沒想到那人笑道:“我們北靜王府的人可不是誰想動變能動的,別說是寶二爺和這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妾,便是賈府老太太親自來了,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薛寶釵一聽是北靜王府的人,當下便笑道:“原來是王府的嬤嬤,是妾身造次了,還請嬤嬤恕罪,妾身也是想念林妹妹,才想著過來看看。”原來這人就是王府的趙嬤嬤,自那日徐嬤嬤等人到了瀟湘館遇見王夫人強搶之事後,便留在了瀟湘館看著院子。她剛要答言,卻聽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道:“薛氏你這話說的口不對心吧,想來你想念的不是林姐姐,而是林姐姐屋裏的東西吧。”
薛寶釵看著對著她冷笑的惜春,她沒想到這賈惜春一下便道出來她來的目的,還說了出來,忙賠笑道:“姐姐自然想念林妹妹才過來看看的。”惜春冷道:“惜春那日說過了,惜春只有二姐姐三姐姐兩個堂姐和林姐姐一個表姐,再沒有什麽外四路的姐姐。”薛寶釵聞言也急了,冷聲道:“如今妾身只是要看看瀟湘館,與四姑娘無關吧。”惜春道:“自然有關,林姐姐囑咐我幫她照看瀟湘館,我說不能進便不能進。”
薛寶釵看著惜春眼裏的輕蔑,急道:“如今是我管家,我想去哪便能去哪,你也要聽我的。”惜春道:“ 管家怎麽了,原來二太太還不是被打了出去,若不是林姐姐心善,她這會還在祠堂跪著呢。”薛寶釵聞言大驚,一旁那趙嬤嬤道:“太妃娘娘下令讓我們看著瀟湘館,不許閑雜人等進來。”那薛寶釵便也不再堅持,便要離去,賈寶玉卻不幹了,他罵道:“你這個老婆子,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林妹妹與我最要好,她以後都要嫁給我我為何不能進去。”
趙嬤嬤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小丫頭怒道:“賈寶玉你不要信口胡言破壞我家小姐閨譽。”卻是春纖。原來惜春迎春從王府回來時小丫頭春纖也跟她們回來了,黛玉囑咐了迎春惜春幫忙照看王嬤嬤和瀟湘館的丫頭們,迎春惜春答應了便常常來瀟湘館坐坐,有時跟王嬤嬤趙嬤嬤等人聊天,有時又看書或下棋,今日正與王嬤嬤趙嬤嬤聊天聊得正高興呢,便聽到薛寶釵賈寶玉兩人非要進瀟湘館。
賈寶玉見一個小丫頭對著自己大聲斥責卻也不生氣,只道:“我說的原是實話。”那趙嬤嬤道:“寶二爺可要只道侮辱郡主是什麽後果。”賈寶玉還要說話,薛寶釵忙攔住了她,對著趙嬤嬤笑道:“二爺被砸的有點糊塗了,嬤嬤不要怪罪。”趙嬤嬤道:“我可不敢怪罪,只是這使我一個做奴才的也做不了主,還是等回稟了太妃娘娘再說吧。”薛寶釵忙道:“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麻煩太妃娘娘,二爺時被砸的昏了,嬤嬤還請高臺貴手吧。”趙嬤嬤也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便道:“那這次便不計較了,只是若是有下次,恐怕……”
薛寶釵忙再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忙拉著賈寶玉走了,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惜春一眼,惜春可不怕她,那趙嬤嬤見惜春如此護著黛玉,心內高興,打定主意要將這事告訴太妃。王嬤嬤便將幾個人又叫回屋裏,接著聊天去了。
再說薛寶釵氣呼呼的回了梧桐苑進了東廂房,鶯兒怕她再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忙也跟了進去,沒想到只看見薛寶釵靜靜的坐在床上,並沒有發脾氣。鶯兒變松了一口氣,對寶釵道:“姑娘,您別跟那四姑娘一般見識,您看整個賈府沒一個人喜歡她。”
薛寶釵道:“一定要找個辦法對付她。”那鶯兒眼睛一轉,低聲道:“奶奶,咱們動不了那幾個姑娘,還動不了她們身邊的丫鬟嗎,隨便找個錯就能將她們賣了,至於賣到哪兒去,還不是您說了算麽?”薛寶釵喜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鶯兒你就好好盯著那幾個人,我一定要讓她們知道我薛寶釵不是好惹的。”
北靜王府的外書房中,水溶一臉怒色的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站著馮紫英和如煙。原來如煙研究那些藥丸,終於找到了黛玉寒毒所在,只聽如煙道:“我查了林姑娘以前用的藥,有一些人參養榮丸裏有一種名為叫寒晶的毒,與姑娘體內的毒性很像,另外的人參養榮丸裏用的則是腐參,用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也不好。不過這腐參的毒性有一部分克制了那寒晶之毒的發作,有一部分寒晶毒被那腐參陰差陽錯的化解掉了,所以後來奴婢檢查到姑娘的寒毒時才覺得不是很嚴重,也才能那麽快的將毒排清了。另外姑娘的一包燕窩裏有蝕心之毒,這毒的毒性可比寒晶厲害多了,中毒者最終會心痛而死。”
水溶聞言大怒,直接把桌上的雨過天晴的筆洗給摔了,心裏又有了後怕,原來玉兒差點就不再這個世上了。等他發了脾氣,心裏便舒服了些,又看向如煙,如煙忙道:“這蝕心之毒是薛寶釵下的,姑娘找人看過了這燕窩並沒有用,而且聽紫鵑說,她自己做主將這燕窩送了一半與薛寶釵,香菱證實這燕窩是薛寶釵吃了,也就是說著薛寶釵害人不成反害己,已經中毒了。”
水溶又問:“這毒可有解?”如煙道:“無解。”水溶嘴邊浮出一絲冷笑,又道:“那好,如煙你把其餘的燕窩都保管好了,另外告訴紫鵑不要讓玉兒知道薛寶釵中毒之事,她向來善良,說不定覺得是自己害了薛寶釵。”
如煙答應了,馮紫英又道:“王爺,這腐參是那王夫人另賈府制藥的小廝加進去的,那腐參是從薛家的鋪子裏舀的,這是薛家人肯定也參與了。而那寒晶則有些奇怪了,奴才查出來這是十年前賈府的人買的,到底是誰卻沒有查出來,但是當時卻花了十萬兩銀子,想來也就是賈府老太太和賈王氏兩個人中的一個。”
水溶道:“那賈王氏既然已經用了腐參,沒道理再用寒晶,賈府老太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紫英你接著去查,一定要查出來,可以往十年前賈史氏身邊的仆人查起,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馮紫英忙答應了,如煙又道:“王爺,這事要不要告訴姑娘?”水溶道:“先不要告訴她,若是證實了真是那賈史氏做的再告訴她,只是如今要護著她些,盡量不要讓玉兒回賈府了。”如煙忙答應了,水溶又道:“回去好生照顧玉兒,將她的身體調理好了,她這幾年被下了這麽多毒,身子肯定不怎麽好。”如煙道:“王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調理姑娘的身體,保證不出半年時間姑娘便健健康康的。”水溶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擡擡手讓如煙下去了。
水溶坐在椅子上,心裏突然有深深的無力感。玉兒,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人毒害至此。想到若不是陰差陽錯說不定黛玉早就成了林間的一培土風中的一縷煙,水溶就覺得心跟空了似的,如今黛玉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的腦海裏,一想到黛玉差點被害死,自己差點連黛玉的面都見不上,便恨起了賈府。他舀過黛玉寫的詩集,看著上邊的詩句,便好像看見了黛玉一個人在與周圍的妖魔鬼怪抗衡,在那樣的環境裏黛玉是吃了多受苦受了多受罪啊恐怕便是玉兒自己也說不清了吧。如今玉兒還是這般溫婉善良。想到此,水溶便發誓,定要一生一世守護黛玉,不讓黛玉再受苦。賈史氏,賈王氏還有那薛家你們敢害我的玉兒,便等著我的報覆吧。
水溶等著心裏平覆了些便起身去了蘭馨苑,如今他真的很想看一眼黛玉,便是遠遠地看著,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他心裏也是滿足的。等到了蘭馨苑,卻聽見黛玉正在撫琴,他便站在外邊靜靜的聽著,渀佛看見了黛玉小時候被父母捧在手心又看到了賈敏離世,黛玉痛庫的場景,隨後便是一入開始時賈府眾人都疼愛後來卻越來越沒人關心,再後來便是林如海病逝黛玉二入賈府過的更加艱難。水溶不忍在聽下去,當下舀出來自己從不離身的蕭,跟著黛玉的琴聲和了起來,卻慢慢的將黛玉的琴聲帶的越來越輕松,越來越愉悅,一曲終了,便是園子裏的丫頭婆子也都沈浸在美好的琴簫合奏中,臉上都帶著恬然的笑容。
水溶可不管眾人,一曲終了他忙飛身如琴房,卻見黛玉正楞在琴桌前,臉上雖然在笑著卻是有淚,真是如同梨花帶雨分外美麗,水溶忙輕輕拉過黛玉,焦急的問道:“玉兒,你怎麽樣了。”
黛玉轉身撲入他懷中大哭不止,幼時喪母隨後喪父,又在榮國府過了幾年寄人籬下的日子,黛玉心裏的壓力可想而知,最近雖然漸漸從這些悲傷中走了出來,可到底是壓在自己升身上十年的事情,那裏是說放得
開就放得開的。今日原本黛玉是因為心裏高興才要琴,沒想到撫了一會琴卻發現對父母的思念越來越深,琴下便止不住的有了悲音。隨即又想到了在榮國府寄人籬下的日子,心裏越發悲哀,沒想到有個聲音將她慢慢的從這悲傷中帶了出來,讓她看到了彩虹天上掛彩蝶林中飛的景色,對於往事的追憶成了美好的回憶,又有個聲音為自己怎麽了,那個聲音便如剛才帶自己出去的簫聲一般溫暖,便再也控制不住伏在那人懷裏便哭了起來。
水溶任由黛玉抱著哭,心內也不好受,聽著黛玉的哭聲他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只是她明白黛玉心內的苦,知道如今讓她哭出來對她才是最好的,也不多勸,只抱著黛玉,像抱著世間最美的寶貝。
院子裏的人原本都沈浸在琴簫合奏中,後來聽到哭聲才反應過來,紫鵑如煙等人忙要進琴室,到了門口卻見黛玉正在水溶懷裏大哭不止,那聲音便是她們聽了,也覺得悲傷。如煙如雪便要進去,雪雁卻拉住她們,低聲哭道:“讓小姐哭一會,哭出來她心裏會好受些。”雪雁自小跟黛玉長大,她自然明白黛玉的心境,如今看著黛玉肯敞開心扉知道小姐這是真的想開了,以前不過是明白了如今才是真的放下了以前的不快。
幾個丫鬟便守在門外,過了有兩刻鐘,才漸漸的止了哭,黛玉擡起頭來看見水溶正關切的看著她,臉上一紅,忙又低下了頭,看著被自己的淚打濕的衣服,心內覺得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連忙坐了起來。水溶柔聲道:“玉兒,現在可是心裏舒服些了?”黛玉道:“溶哥哥,我好多了。”水溶見黛玉仍不擡頭,便笑道:“玉兒心情好了溶哥哥就放心了,玉兒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麽事,別忘了還有溶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黛玉猛的擡頭,看著水溶的眼睛,那裏有關心關愛疼惜和真誠。黛玉便覺得自己那千瘡百孔的心突然間開始愈合了,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心裏真的舒服了好多,當下也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水溶,聽著自己的心聲。
水溶原本以為黛玉會惱怒,沒想到黛玉只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睛裏有了些信賴,當下便笑了,他知道這是黛玉開始接受他了,不管怎麽樣,黛玉不會只把他當成義母家的哥哥了,這對於水溶來說比什麽都好。
紫鵑幾個人見兩個人也不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又聽黛玉咳嗽了一聲,水溶怕黛玉再生了病,忙道:“快端溫水來。”雪雁忙端來了溫水走進琴房,溫言道:“小姐,先凈面吧。”黛玉點頭答應,雪雁便服侍她凈了面。水溶知道撫琴極為傷神,便讓如煙去準備寫藥膳。黛玉瞧著自己周圍的人為自己忙活和她們眼中掩飾不住的關切,忙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忙活。”
如煙細細的給黛玉診了脈,笑道:“今日姑娘哭了一場終於將郁結在胸中的一口氣解了開,以後姑娘不會再咳嗽難受了。”紫鵑雪雁聞言大喜,她們可知道黛玉每年因為咳嗽用了多少藥,聽了多少閑話。如今黛玉體內的毒也清了咳嗽也好了,以後便健健康康的,忙跪在水溶面前。她們兩個知道,若是沒有水溶的引導,黛玉是不會想開的這麽快的,水溶忙讓兩個人起來,笑道:“玉兒身子好了,我比誰都開心,你們可不用謝我。”
黛玉剛要說話,便聽太妃道:“是哪個人敢欺負我的玉兒?”黛玉忙站起來剛要出去,卻見太妃已經進來了,太妃見了黛玉沒事才松了口氣,忙問道:“玉兒你怎麽樣了,可是溶兒欺負你了?”說著還瞪了一眼水溶。
水溶無奈,黛玉卻不好意思了,只紅了臉說沒事,太妃見水溶黛玉臉上都很不自然,便也不再追問,只拉著黛玉到了臥房,又坐了一會便回了清菊園,卻悄悄的將如煙也叫走了。水溶見黛玉好了些,便囑咐紫鵑等人好生照顧黛玉,便也回了傲梅苑。
再說太妃帶了如煙回了清菊園,忙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如煙忙一五一十的回了。太妃素來聰明便也理解了七八分,便嘆道:“玉兒終於想開了。”如煙道:“雪雁也是這麽說的,她說姑娘哭出來會好受些。”太妃道:“玉兒年幼便喪母喪父,又在那沒有人情味的加賈府待了這麽多年,心裏的憋悶別說是一個小女孩了便是大人也受不住啊。如今她哭出來倒好,省的郁結於心。”如煙笑道:“太妃娘娘真是聰明,姑娘原本有一口氣在胸間一直不得排出,藥物也無法根治,如今姑娘哭了出來,卻將那口氣也排了出來,以後姑娘一定健康得很。”
太妃笑道:“這可好了。”又問如煙道:“玉兒原來的藥裏查出來什麽沒有。”如煙忙道:“奴婢查出來姑娘的藥裏有一部分人參養榮丸裏有叫寒晶的毒藥,還有摻了腐參的人參養榮丸,不過腐參之毒能克制寒晶之毒,這也是姑娘中毒兩三年還無大礙的原因。”太妃驚道:“那豈不是說玉兒差點就沒了命?查出來是誰下的毒了嗎?”
如煙回道:“腐參之毒是賈王氏下的,薛家也參與了,寒晶卻不知道是何人所下,不過左不過是賈史氏和王夫人兩人中的一個,馮大人還在查,想來這幾天就有了結果。”太妃道:“我可憐的玉兒,都怪我我應該早些接他出來。”如煙勸道:“姑娘中了那麽狠得毒,還能化險為夷,肯定有菩薩護著,娘娘便不要自責了。”徐嬤嬤也勸道:“娘娘,林姑娘如今無礙,你若是這樣自責,她那麽心善一定會內疚的。”
太妃道:“等查清楚了,本宮定讓那惡人死無葬身之地。”如煙又回了薛寶釵之事,太妃道:“她這是咎由自取惡有惡報,不過若讓她這樣死了真是便宜她了。”想了想道:“如煙,你去找王爺讓他講薛家的鋪子搞垮,讓這薛寶釵沒了後路。”
如煙答應著下去了,太妃又叫人去請了林忠,她知道林忠對於黛玉的忠心。不多時林忠便到了,先給太妃行了大禮,太妃道:“好了小林忠,別那麽多禮了,快些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林忠也不推辭,謝了太妃便坐下了,問道:“太妃娘娘到底有什麽事?”太妃將黛玉中毒之事告訴了林忠,只把林忠氣的臉都白了,林忠哭道:“奴才對不起老爺和夫人啊,奴才沒照顧好小姐。”太妃道:“小林忠,你別傷心了,咱們商量一下如何幫玉兒出了這口氣。”
林忠想了想道:“奴才先找人查出來那寒晶到底是誰下的,那薛家娘娘您就不用管了,奴才保證一個月內薛家的鋪子一個也不存在。”太妃道:“那樣最好,小林忠,你只將薛家的鋪子擠沒了就行,其餘的有王爺呢。”林忠想起來那個對溫潤如玉的網王爺,便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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鶯兒去怡紅院找薛寶釵和賈寶玉,路上遇到丫鬟婆子是都會跟她打招呼,讓鶯兒很是受用,打定主意要讓自己家姑娘牢牢掌握住管家大權,很是為薛寶釵幫了不少忙。賈寶玉在怡紅院遛了一圈便覺得也沒什麽意思,遠遠地看見瀟湘館的一角變想去瀟湘館看看。薛寶釵也想去瀟湘館看看能不能趁著黛玉不再舀些值錢的東西出來,兩人便想瀟湘館走去。
來到瀟湘館時卻發現院內笑聲陣陣,賈寶玉和薛寶釵很是詫異,不知道這時候誰在瀟湘館內。賈寶玉擡腳便要進去,卻有一個小丫頭攔住他,只道閑雜人等不得入內。薛寶釵忙道:“你是哪的小丫頭片子。連寶二爺都不認識,還不快躲開。”那小丫頭仍道:“徐嬤嬤說過不許男子入內。”薛寶釵並不知道瀟湘館內如今有北靜王府之人,還以為徐嬤嬤是哪個婆子呢,當下便道:“哪來的徐嬤嬤,還不快把她叫出來,看奶奶我怎麽收拾她。”薛寶釵反應太快,麝月根本沒攔住她,便知道今日又要惹事,說不定自己也要受罰。
話音剛落便聽院裏走出來一個嬤嬤道:“那個要動我們徐嬤嬤啊。”鶯兒回道:“自然使我們家二爺和二奶奶。”她還以為那人聞言會害怕,沒想到那人笑道:“我們北靜王府的人可不是誰想動變能動的,別說是寶二爺和這個上不了臺面的小妾,便是賈府老太太親自來了,也不敢把我們怎麽樣。”
薛寶釵一聽是北靜王府的人,當下便笑道:“原來是王府的嬤嬤,是妾身造次了,還請嬤嬤恕罪,妾身也是想念林妹妹,才想著過來看看。”原來這人就是王府的趙嬤嬤,自那日徐嬤嬤等人到了瀟湘館遇見王夫人強搶之事後,便留在了瀟湘館看著院子。她剛要答言,卻聽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道:“薛氏你這話說的口不對心吧,想來你想念的不是林姐姐,而是林姐姐屋裏的東西吧。”
薛寶釵看著對著她冷笑的惜春,她沒想到這賈惜春一下便道出來她來的目的,還說了出來,忙賠笑道:“姐姐自然想念林妹妹才過來看看的。”惜春冷道:“惜春那日說過了,惜春只有二姐姐三姐姐兩個堂姐和林姐姐一個表姐,再沒有什麽外四路的姐姐。”薛寶釵聞言也急了,冷聲道:“如今妾身只是要看看瀟湘館,與四姑娘無關吧。”惜春道:“自然有關,林姐姐囑咐我幫她照看瀟湘館,我說不能進便不能進。”
薛寶釵看著惜春眼裏的輕蔑,急道:“如今是我管家,我想去哪便能去哪,你也要聽我的。”惜春道:“ 管家怎麽了,原來二太太還不是被打了出去,若不是林姐姐心善,她這會還在祠堂跪著呢。”薛寶釵聞言大驚,一旁那趙嬤嬤道:“太妃娘娘下令讓我們看著瀟湘館,不許閑雜人等進來。”那薛寶釵便也不再堅持,便要離去,賈寶玉卻不幹了,他罵道:“你這個老婆子,憑什麽不讓我進去,林妹妹與我最要好,她以後都要嫁給我我為何不能進去。”
趙嬤嬤還沒說話,旁邊一個小丫頭怒道:“賈寶玉你不要信口胡言破壞我家小姐閨譽。”卻是春纖。原來惜春迎春從王府回來時小丫頭春纖也跟她們回來了,黛玉囑咐了迎春惜春幫忙照看王嬤嬤和瀟湘館的丫頭們,迎春惜春答應了便常常來瀟湘館坐坐,有時跟王嬤嬤趙嬤嬤等人聊天,有時又看書或下棋,今日正與王嬤嬤趙嬤嬤聊天聊得正高興呢,便聽到薛寶釵賈寶玉兩人非要進瀟湘館。
賈寶玉見一個小丫頭對著自己大聲斥責卻也不生氣,只道:“我說的原是實話。”那趙嬤嬤道:“寶二爺可要只道侮辱郡主是什麽後果。”賈寶玉還要說話,薛寶釵忙攔住了她,對著趙嬤嬤笑道:“二爺被砸的有點糊塗了,嬤嬤不要怪罪。”趙嬤嬤道:“我可不敢怪罪,只是這使我一個做奴才的也做不了主,還是等回稟了太妃娘娘再說吧。”薛寶釵忙道:“這點小事哪用得著麻煩太妃娘娘,二爺時被砸的昏了,嬤嬤還請高臺貴手吧。”趙嬤嬤也不想和他們鬧得太僵,便道:“那這次便不計較了,只是若是有下次,恐怕……”
薛寶釵忙再三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忙拉著賈寶玉走了,走之前還狠狠的瞪了惜春一眼,惜春可不怕她,那趙嬤嬤見惜春如此護著黛玉,心內高興,打定主意要將這事告訴太妃。王嬤嬤便將幾個人又叫回屋裏,接著聊天去了。
再說薛寶釵氣呼呼的回了梧桐苑進了東廂房,鶯兒怕她再把所有的東西都砸了忙也跟了進去,沒想到只看見薛寶釵靜靜的坐在床上,並沒有發脾氣。鶯兒變松了一口氣,對寶釵道:“姑娘,您別跟那四姑娘一般見識,您看整個賈府沒一個人喜歡她。”
薛寶釵道:“一定要找個辦法對付她。”那鶯兒眼睛一轉,低聲道:“奶奶,咱們動不了那幾個姑娘,還動不了她們身邊的丫鬟嗎,隨便找個錯就能將她們賣了,至於賣到哪兒去,還不是您說了算麽?”薛寶釵喜道:“這倒是個好主意,鶯兒你就好好盯著那幾個人,我一定要讓她們知道我薛寶釵不是好惹的。”
北靜王府的外書房中,水溶一臉怒色的坐在椅子上,他的面前站著馮紫英和如煙。原來如煙研究那些藥丸,終於找到了黛玉寒毒所在,只聽如煙道:“我查了林姑娘以前用的藥,有一些人參養榮丸裏有一種名為叫寒晶的毒,與姑娘體內的毒性很像,另外的人參養榮丸裏用的則是腐參,用的時間長了對身體也不好。不過這腐參的毒性有一部分克制了那寒晶之毒的發作,有一部分寒晶毒被那腐參陰差陽錯的化解掉了,所以後來奴婢檢查到姑娘的寒毒時才覺得不是很嚴重,也才能那麽快的將毒排清了。另外姑娘的一包燕窩裏有蝕心之毒,這毒的毒性可比寒晶厲害多了,中毒者最終會心痛而死。”
水溶聞言大怒,直接把桌上的雨過天晴的筆洗給摔了,心裏又有了後怕,原來玉兒差點就不再這個世上了。等他發了脾氣,心裏便舒服了些,又看向如煙,如煙忙道:“這蝕心之毒是薛寶釵下的,姑娘找人看過了這燕窩並沒有用,而且聽紫鵑說,她自己做主將這燕窩送了一半與薛寶釵,香菱證實這燕窩是薛寶釵吃了,也就是說著薛寶釵害人不成反害己,已經中毒了。”
水溶又問:“這毒可有解?”如煙道:“無解。”水溶嘴邊浮出一絲冷笑,又道:“那好,如煙你把其餘的燕窩都保管好了,另外告訴紫鵑不要讓玉兒知道薛寶釵中毒之事,她向來善良,說不定覺得是自己害了薛寶釵。”
如煙答應了,馮紫英又道:“王爺,這腐參是那王夫人另賈府制藥的小廝加進去的,那腐參是從薛家的鋪子裏舀的,這是薛家人肯定也參與了。而那寒晶則有些奇怪了,奴才查出來這是十年前賈府的人買的,到底是誰卻沒有查出來,但是當時卻花了十萬兩銀子,想來也就是賈府老太太和賈王氏兩個人中的一個。”
水溶道:“那賈王氏既然已經用了腐參,沒道理再用寒晶,賈府老太太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紫英你接著去查,一定要查出來,可以往十年前賈史氏身邊的仆人查起,看能不能有什麽線索。”
馮紫英忙答應了,如煙又道:“王爺,這事要不要告訴姑娘?”水溶道:“先不要告訴她,若是證實了真是那賈史氏做的再告訴她,只是如今要護著她些,盡量不要讓玉兒回賈府了。”如煙忙答應了,水溶又道:“回去好生照顧玉兒,將她的身體調理好了,她這幾年被下了這麽多毒,身子肯定不怎麽好。”如煙道:“王爺放心,奴婢一定好好調理姑娘的身體,保證不出半年時間姑娘便健健康康的。”水溶臉上這才有了些笑意,擡擡手讓如煙下去了。
水溶坐在椅子上,心裏突然有深深的無力感。玉兒,那麽好的一個人竟然被人毒害至此。想到若不是陰差陽錯說不定黛玉早就成了林間的一培土風中的一縷煙,水溶就覺得心跟空了似的,如今黛玉的一顰一笑都深深的刻在他的心上他的腦海裏,一想到黛玉差點被害死,自己差點連黛玉的面都見不上,便恨起了賈府。他舀過黛玉寫的詩集,看著上邊的詩句,便好像看見了黛玉一個人在與周圍的妖魔鬼怪抗衡,在那樣的環境裏黛玉是吃了多受苦受了多受罪啊恐怕便是玉兒自己也說不清了吧。如今玉兒還是這般溫婉善良。想到此,水溶便發誓,定要一生一世守護黛玉,不讓黛玉再受苦。賈史氏,賈王氏還有那薛家你們敢害我的玉兒,便等著我的報覆吧。
水溶等著心裏平覆了些便起身去了蘭馨苑,如今他真的很想看一眼黛玉,便是遠遠地看著,什麽也不說什麽也不做他心裏也是滿足的。等到了蘭馨苑,卻聽見黛玉正在撫琴,他便站在外邊靜靜的聽著,渀佛看見了黛玉小時候被父母捧在手心又看到了賈敏離世,黛玉痛庫的場景,隨後便是一入開始時賈府眾人都疼愛後來卻越來越沒人關心,再後來便是林如海病逝黛玉二入賈府過的更加艱難。水溶不忍在聽下去,當下舀出來自己從不離身的蕭,跟著黛玉的琴聲和了起來,卻慢慢的將黛玉的琴聲帶的越來越輕松,越來越愉悅,一曲終了,便是園子裏的丫頭婆子也都沈浸在美好的琴簫合奏中,臉上都帶著恬然的笑容。
水溶可不管眾人,一曲終了他忙飛身如琴房,卻見黛玉正楞在琴桌前,臉上雖然在笑著卻是有淚,真是如同梨花帶雨分外美麗,水溶忙輕輕拉過黛玉,焦急的問道:“玉兒,你怎麽樣了。”
黛玉轉身撲入他懷中大哭不止,幼時喪母隨後喪父,又在榮國府過了幾年寄人籬下的日子,黛玉心裏的壓力可想而知,最近雖然漸漸從這些悲傷中走了出來,可到底是壓在自己升身上十年的事情,那裏是說放得
開就放得開的。今日原本黛玉是因為心裏高興才要琴,沒想到撫了一會琴卻發現對父母的思念越來越深,琴下便止不住的有了悲音。隨即又想到了在榮國府寄人籬下的日子,心裏越發悲哀,沒想到有個聲音將她慢慢的從這悲傷中帶了出來,讓她看到了彩虹天上掛彩蝶林中飛的景色,對於往事的追憶成了美好的回憶,又有個聲音為自己怎麽了,那個聲音便如剛才帶自己出去的簫聲一般溫暖,便再也控制不住伏在那人懷裏便哭了起來。
水溶任由黛玉抱著哭,心內也不好受,聽著黛玉的哭聲他便覺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只是她明白黛玉心內的苦,知道如今讓她哭出來對她才是最好的,也不多勸,只抱著黛玉,像抱著世間最美的寶貝。
院子裏的人原本都沈浸在琴簫合奏中,後來聽到哭聲才反應過來,紫鵑如煙等人忙要進琴室,到了門口卻見黛玉正在水溶懷裏大哭不止,那聲音便是她們聽了,也覺得悲傷。如煙如雪便要進去,雪雁卻拉住她們,低聲哭道:“讓小姐哭一會,哭出來她心裏會好受些。”雪雁自小跟黛玉長大,她自然明白黛玉的心境,如今看著黛玉肯敞開心扉知道小姐這是真的想開了,以前不過是明白了如今才是真的放下了以前的不快。
幾個丫鬟便守在門外,過了有兩刻鐘,才漸漸的止了哭,黛玉擡起頭來看見水溶正關切的看著她,臉上一紅,忙又低下了頭,看著被自己的淚打濕的衣服,心內覺得不好意思,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只連忙坐了起來。水溶柔聲道:“玉兒,現在可是心裏舒服些了?”黛玉道:“溶哥哥,我好多了。”水溶見黛玉仍不擡頭,便笑道:“玉兒心情好了溶哥哥就放心了,玉兒以後不管遇到了什麽事,別忘了還有溶哥哥會一直陪著你。”
黛玉猛的擡頭,看著水溶的眼睛,那裏有關心關愛疼惜和真誠。黛玉便覺得自己那千瘡百孔的心突然間開始愈合了,她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但是心裏真的舒服了好多,當下也不說話,只靜靜的看著水溶,聽著自己的心聲。
水溶原本以為黛玉會惱怒,沒想到黛玉只靜靜的看著自己,眼睛裏有了些信賴,當下便笑了,他知道這是黛玉開始接受他了,不管怎麽樣,黛玉不會只把他當成義母家的哥哥了,這對於水溶來說比什麽都好。
紫鵑幾個人見兩個人也不說話,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又聽黛玉咳嗽了一聲,水溶怕黛玉再生了病,忙道:“快端溫水來。”雪雁忙端來了溫水走進琴房,溫言道:“小姐,先凈面吧。”黛玉點頭答應,雪雁便服侍她凈了面。水溶知道撫琴極為傷神,便讓如煙去準備寫藥膳。黛玉瞧著自己周圍的人為自己忙活和她們眼中掩飾不住的關切,忙道:“我沒事的,你們不用忙活。”
如煙細細的給黛玉診了脈,笑道:“今日姑娘哭了一場終於將郁結在胸中的一口氣解了開,以後姑娘不會再咳嗽難受了。”紫鵑雪雁聞言大喜,她們可知道黛玉每年因為咳嗽用了多少藥,聽了多少閑話。如今黛玉體內的毒也清了咳嗽也好了,以後便健健康康的,忙跪在水溶面前。她們兩個知道,若是沒有水溶的引導,黛玉是不會想開的這麽快的,水溶忙讓兩個人起來,笑道:“玉兒身子好了,我比誰都開心,你們可不用謝我。”
黛玉剛要說話,便聽太妃道:“是哪個人敢欺負我的玉兒?”黛玉忙站起來剛要出去,卻見太妃已經進來了,太妃見了黛玉沒事才松了口氣,忙問道:“玉兒你怎麽樣了,可是溶兒欺負你了?”說著還瞪了一眼水溶。
水溶無奈,黛玉卻不好意思了,只紅了臉說沒事,太妃見水溶黛玉臉上都很不自然,便也不再追問,只拉著黛玉到了臥房,又坐了一會便回了清菊園,卻悄悄的將如煙也叫走了。水溶見黛玉好了些,便囑咐紫鵑等人好生照顧黛玉,便也回了傲梅苑。
再說太妃帶了如煙回了清菊園,忙問到底是怎麽回事。如煙忙一五一十的回了。太妃素來聰明便也理解了七八分,便嘆道:“玉兒終於想開了。”如煙道:“雪雁也是這麽說的,她說姑娘哭出來會好受些。”太妃道:“玉兒年幼便喪母喪父,又在那沒有人情味的加賈府待了這麽多年,心裏的憋悶別說是一個小女孩了便是大人也受不住啊。如今她哭出來倒好,省的郁結於心。”如煙笑道:“太妃娘娘真是聰明,姑娘原本有一口氣在胸間一直不得排出,藥物也無法根治,如今姑娘哭了出來,卻將那口氣也排了出來,以後姑娘一定健康得很。”
太妃笑道:“這可好了。”又問如煙道:“玉兒原來的藥裏查出來什麽沒有。”如煙忙道:“奴婢查出來姑娘的藥裏有一部分人參養榮丸裏有叫寒晶的毒藥,還有摻了腐參的人參養榮丸,不過腐參之毒能克制寒晶之毒,這也是姑娘中毒兩三年還無大礙的原因。”太妃驚道:“那豈不是說玉兒差點就沒了命?查出來是誰下的毒了嗎?”
如煙回道:“腐參之毒是賈王氏下的,薛家也參與了,寒晶卻不知道是何人所下,不過左不過是賈史氏和王夫人兩人中的一個,馮大人還在查,想來這幾天就有了結果。”太妃道:“我可憐的玉兒,都怪我我應該早些接他出來。”如煙勸道:“姑娘中了那麽狠得毒,還能化險為夷,肯定有菩薩護著,娘娘便不要自責了。”徐嬤嬤也勸道:“娘娘,林姑娘如今無礙,你若是這樣自責,她那麽心善一定會內疚的。”
太妃道:“等查清楚了,本宮定讓那惡人死無葬身之地。”如煙又回了薛寶釵之事,太妃道:“她這是咎由自取惡有惡報,不過若讓她這樣死了真是便宜她了。”想了想道:“如煙,你去找王爺讓他講薛家的鋪子搞垮,讓這薛寶釵沒了後路。”
如煙答應著下去了,太妃又叫人去請了林忠,她知道林忠對於黛玉的忠心。不多時林忠便到了,先給太妃行了大禮,太妃道:“好了小林忠,別那麽多禮了,快些坐下,我有事要跟你說。”林忠也不推辭,謝了太妃便坐下了,問道:“太妃娘娘到底有什麽事?”太妃將黛玉中毒之事告訴了林忠,只把林忠氣的臉都白了,林忠哭道:“奴才對不起老爺和夫人啊,奴才沒照顧好小姐。”太妃道:“小林忠,你別傷心了,咱們商量一下如何幫玉兒出了這口氣。”
林忠想了想道:“奴才先找人查出來那寒晶到底是誰下的,那薛家娘娘您就不用管了,奴才保證一個月內薛家的鋪子一個也不存在。”太妃道:“那樣最好,小林忠,你只將薛家的鋪子擠沒了就行,其餘的有王爺呢。”林忠想起來那個對溫潤如玉的網王爺,便也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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